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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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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不

新章加載中,剩於約72小時, 您可以補訂部分跳過章節加速加載~  前面的女人開口, 聶毅才楞回了神, 下意識瞥向眼段寒江,見段寒江大喇喇地往裏走, 才擡腳跟進去。

房子是套兩居室, 進門就是餐廳和客廳, 他就站在門口佇住腳,視線往裏掃,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。這到處是衣服鞋子和外賣垃圾的房子真的是女人的房間?和他想象的實在天差地別。

“蘇鳳嬌, 你知道你的職業違法嗎?”段寒江倒是沒覺得這房子有什麽問題, 自己在沙發上挪了塊地坐下來,剛才在路上他已經把女人的祖宗三代都盤問了一遍,這會兒閑著沒事繼續盤問。

不過蘇鳳嬌依然堅持,“警察先生,你能不能叫我嬌嬌!全名我聽著別扭!”

“好好說話!”段寒江冷眼瞪過去, 蘇鳳嬌扭著身子哼了一聲, 他頓時眉頭狠狠一跳,吼道, “那邊貼墻站好,不許動。”

蘇鳳嬌沒有貼墻站好,而是直接進衛生間裏洗澡去了, 並且當著兩個男人的面脫得只剩內衣進去的。

段寒江眉頭直抖, 想把蘇鳳嬌抓回局裏掰正三觀, 餘光卻瞟到聶毅直直地盯著蘇風嬌。

蘇鳳嬌感覺到聶毅的視線,進門時故意把胸對著聶毅眨了下眼。

“小聶同志,眼睛要掉出來了!”段寒江似笑非笑地瞪向聶毅。

聶毅平靜地把臉轉過來,倒是不像看女人看直了眼,他徑直走到段寒江面前,蹲下來小聲地對段寒江說:“段寒江,她和賓館裏死的女人一樣。”

“什麽一樣?”段寒江沒理解到聶毅指的哪方面。

聶毅一本正經地回答:“胸。”

段寒江不禁挑眉,這小子果然對胸情有獨鐘。

然而聶毅繼續說:“胸部的面積一樣大,這樣劃刀時可以最大可能地與上一次一樣。”

這回段寒江的眉頭沈下來,聶毅蹲他面前比他矮了一截,像只大型犬科一樣嚴肅地望著他,他嚼著聶毅的話想了片刻,問道:“你認為兇手再次殺人會在被害者身上劃一樣的傷痕?為什麽?”

“因為這樣很有成就感。”聶毅一臉篤定地回答。

“去他——”段寒江沒把臟話罵完全,對著聶毅一平如水的眼神,他臨時換了一句,“如果換作是你,這麽做你也覺得有成就感?是嗎?”

這個問題很有誘導性,因為問題本身就建立在‘你會殺人並且虐屍’的前題下。

聶毅輕笑了一下,認真地回答段寒江,“我不會讓自己這麽做,我知道什麽可以做,什麽不能做。”

段寒江的眉頭頓時蹙得更深,聶毅回答的不是‘他不會這麽做’,而是‘不會讓自己這麽做’,說明他不是‘不會’,只是‘不想’。

“聶毅——”他輕呼了一口氣,但話剛開了個頭,手機突然響起來。

段寒江頓下來,接起手機就聽到了周愚急切的聲音。

“段隊,魚游進港了,正準備上岸。”

“準備收網。”

段寒江掛了電話,低頭望向還蹲著的聶毅,猶豫了片刻最終說:“聶毅,你看好那個女人別讓她開門。”

他說完頓了一下,最終加了一句,“沒問題吧?”

聶毅終於站起來,點頭。

段寒江也考慮不了更多,直接開門出去,沖向了樓梯間。

兇手為了不被監控拍到,一定不會坐電梯,但他能夠從電梯判斷出他們所到的樓層,不過並不知道具體的房號。

段寒江猜兇手可能會用和胡俊傑一樣的方法,在這裏蹲點,蹲到他和聶毅出來,判斷蘇鳳嬌住在哪一間。

果不其然,段寒江等了大約十來分鐘,有人從底下上來了。他躲在蘇鳳嬌住的那層的上一層,看著來人走上來,卻沒有出去,而是靠在門邊點了一根煙。

段寒江看得犯了煙癮,心裏狠狠地罵起臟話,閉著眼睛靠墻數秒,當他數到300的時候,突然從樓梯的欄桿往下翻,但是樓下的人反應也快,他剛一動就跑了。

那人像是條件反射轉身就往樓下跑,段寒江連忙追下去。

5分鐘的時間,已經足夠他們對整棟樓布控,整棟樓就只有樓下大堂一個出口,他們可以算是甕中捉鱉。

可嫌疑人似乎也猜到了自己的處境,在被追了幾層樓後,突然拐出樓梯,沖進樓道。

段寒江一個急剎追出去,發現有一部電梯正好停在這一層,而他追的人已經進了電梯,他跑過去時電梯門已經關上,沒來得及按住。

他立即拿出手機給周愚撥過去,不過接電話的人是曾詢。

“什麽情況?”

“魚從3號跑道逃走了。”

段寒江沒管曾詢那邊的行動,報告完畢就掛斷電話,然後繼續回樓道往下追,結果在半路遇到了帶人上來的楊怡君。

“段隊?”

段寒江看了楊怡君一眼,立即奪過她的對講機問:“嫌疑人現在哪兒?”

曾詢的聲音響起,“剛剛電梯在7樓停了,6樓開始以下都是商場,但是7層無法直接到6層及以下。”

“如果是牟自強,他一定對樓層的結構比常人了解,尤其是一般人都不會註意的管道線井,還有外墻。”段寒江分析道。

楊怡君的軍人脾氣瞬間暴露出來,怒道:“他就是上天我也把他拽下來!”

接著,楊怡君第一個調頭往樓下沖,其餘的人都看向段寒江。

“註意四周外墻!”段寒江對對講機說最後一句,接給向其他人示意,跟上楊怡君往下追。

追到7層,電梯裏已經見不到人的影子,而樓下堵上來的人也到達7層,兩隊人面面相覷,十來號人來回地把通道的上下左右都找了個遍,實際一眼就能看清沒人。

段寒江站在電梯旁窗子邊往外望出去,窗戶是打開的,下一層就是樓下商場裙樓的頂,要跳下去並不是不可能。

他隨手一摸,窗臺上有鞋印,立即回頭叫了一聲,“小楊。”

楊怡君並湊過來,段寒江撇頭一指,“下面。”

雖然下面就是裙樓頂,但是實際窗戶下面只有一個差不多陽臺的寬度,但高至少有5米餘,只有一個二三十厘米高的沿,一不註意可能要跳出界,那就是三十多米的高度。

楊怡君毫不在意地隨手一撐,就往窗戶跳出去,穩穩地落在了平臺中間。

段寒江隨即收回視線,拿起對講機說道:“包圍整棟樓的外圍,通知商場配合。不能讓魚游回河裏!”

所有人員先去迅速,十分鐘後,段寒江在樓下看到了楊怡君和嫌疑人,兩人在裙樓外墻不到半米的房檐上追逐,看著就令人驚心,但那兩人像跑在大路上一樣,絲毫沒受影響。

這種時候底下做防護已經來不及,況且也不知道兩人會追到什麽地方。

好在一個斷層處,前面的人沒能一步跨過去,楊怡君立即撲上去,對方下意識掙紮,差點兩人一起掉下來。

段寒江心裏一抖,隔老遠聽到楊怡君罵了一句臟話,接著見她一下把嫌疑人給敲暈了,一手將一個體重一百多斤的男人找一在肩上,還若無其事地翻回了樓頂。

“她是猴子?是不是本來姓孫的?”曾詢瞇著眼驚嘆,他沒出過幾回外勤,所以沒欣賞過楊怡君的英姿。

周愚十發不怕死地接話,“她哪有猴子可愛!分明是猩猩!”

段寒江巍然不動地拿著手機,瞟了周愚一眼,面不改色地開口:“周愚,我錄音了。”

“啥!”周愚瞪大了眼,不可置信地望著段寒江。

段寒江繼續面不改色地說:“前幾天在賓館開房的600——”

周愚牙都快被咬掉了,最後終於痛心疾首地回道:“不用還了。”

“我沒那麽過分!”段寒江在兜裏摸了半天,摸出了一張50,遞給周愚。

周愚接過來,盯著那張綠油油的鈔票說:“你還能更摳門一點嗎?”

緊張了一晚上的氣氛,倏然在周愚的苦笑聲中終於輕松下來。

段寒江坐下去,根本沒有拿筆,手擡敲著桌面,大爺一般地靠著椅背,死盯聶毅的視線,半晌沒有一丁點的半點變化。

沒有看把聶毅瞪出心虛來,段寒江最終還是選擇開口:“聶毅,你又去賓館幹什麽?”

“我也是為了工作!”聶毅回答,“警察是工作,收廢品也是工作。”

“那怎麽那麽巧,偏偏就讓你遇上了命案?”

“發現屍體時是12點半多,如果我不發現,等到1點沒有人去退房也會被人發現。”

“你不覺得你出現得很巧嗎?”

聶毅眨了下眼,微笑著對段寒江說:“我們不是很總是很巧嗎?”

段寒江沒了話說,如果聶毅沒有故意跟蹤他,那他們這幾天是挺巧的,兩個基本陌生的人一天能偶遇2次,這種機率只能說巧了。

“那你看到屍體的時候,有什麽感想?”段寒江連寒毛都不過似的盯著聶毅。

然而聶毅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變化,反倒十分認真地反問他,“我看到屍體應該有什麽感想?”

段寒江回想了一下他到刑偵隊時,見到屍體的反應說道:“比如說緊張,惡心,或者不敢看之類的。”

聶毅搖頭,“那只是一具屍體,為什麽要緊張害怕?又不會跳起來!”

“一般人見到橫死的屍體,這都是正常反應,為什麽你沒有?”

“你是說被刀砍的渾身是血,很可怕嗎?你不是警察嗎?還害怕?”

“我不是說我,我是說你!”

“你可以不怕,我為什麽要怕?”

段寒江感覺踢到了一塊硬石頭,他刻意斂下了眼神中的逼問,聊天般地說:“我剛開始的時候,怕過!”

“我剛開始的時候也,也怕過。”

聶毅回答得很淡然,段寒江不禁地瞪大眼,仔細地觀察起對面的人,可是他一點也沒有看透。

他覺得聶毅這個人很矛盾,有時候他能在聶毅身上感受這世界上最窮兇極惡的那一類人的危險,可有時候又覺得這個人很普通,普通得甚至有些無知。

聶毅考慮了片刻,主動地說:“其實死亡的時候每個人都是一樣的,不會因為死狀有什麽不同,在死亡的那一刻,他們就是死了,斷了與這個世界的關系。”

段寒江蹙眉,覺得他的書白讀了,完全搞不懂聶毅想說的是什麽。

“真正讓死人與這個世界聯系起來的是活著的人,有人記得他,有人在意他,他才與這個世界有關系。如果沒有那他就和路邊的石頭沒有區別,比如街頭無人知曉的乞丐,他死了,也就死了,若是死在某個無人的角落,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。”聶毅淡然地說完,望著段寒江像在等待他的評價。

段寒江不禁地倒抽了一口寒氣,他幹了十幾年的警察,沒人性的罪犯也見過不少,頭一回覺得屍體和路邊的石頭沒有區別這種話挺有道理。

不對!有屁道理!段寒江暗罵了自己一聲,但是聶毅所說的情況卻是真實存在的,這個世界總有光明無法照到的地方。

他消化了一下對聶毅的新認識,突然問道:“那你覺得兇手為什麽會殺人?”

“今天的案子嗎?”聶毅問道。

段寒江點了下頭。

聶毅思忖著說:“兇手應該不是想殺人。”

段寒江立即眉頭一跳,‘不是想殺人?’他不同意聶毅的說法,現場無論怎麽看都是兇殺,這次決不存在任何像張林軍的案子,有先入為主的概念在裏頭,現場很明顯被兇手清理過。

“我的意思是說兇手並不認為自己是在殺人!”

段寒江瞪了下眼,聶毅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繼續說:“兇手應該很討厭女性,或者是討厭某種類型的女性,屍體的刀傷集中在臉和胸部,尤其是胸,有很明顯的色|情暗示,死者的胸,嗯——很大——”

說到這裏,段寒江發現聶毅的耳朵紅了一下,他驚奇地眼角都挑起來,心想這小子能說出屍體和石頭一樣的話,卻還挺純情的。

聶毅頓過了關於胸的形容,然後接著道:“死者臉上畫著妝,塗著指甲,可是頭發卻淩亂地挽著,可能她死前在洗澡,兇手來時她沒有穿好衣服,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兇手,所以兇手殺了她。她身上的刀傷是死後兇手弄上去的,而且是在他強|奸過死者之後弄上去的。”

段寒江的臉僵住了,聶毅只是在發現屍體的時候看了一眼,就能分析出這麽多,而且還都沒有錯。

他不禁地問道:“你是說兇手在死者死後強|奸了死者,然後再在劃花死者的臉部和胸部?為什麽?你怎麽知道兇手強|奸了死者的屍體?劃傷是在死後弄上去的?”

“因為兇手很明顯喜歡死者,死者胸部臉上的刀傷都是有秩序的,不是出於沖動或者憤怒地亂砍,這說明兇手很享受這個過程,一刀一刀慢慢劃上去的,而且刻意地避開了嘴唇和乳——頭——的,的位置。如果兇手的目的是強|奸死者,肯定會在之後,因為他擁有過後,就不想再給別人。”聶毅十分嚴肅地回答。

段寒江卻不覺地扶額,因為喜歡所以劃花?媽的還享受這個過程,他脫口而出,“這是變態吧!”

聶毅點頭,“嗯。”像個乖巧的小學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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